2008 年 3 月,修订于 2013 年 5 月
(这篇文章起源于我写给自己的东西,以便弄清楚我们在做什么。尽管 Y Combinator 现在已经 3 岁了,我们仍在努力理解它的影响。)
最近我很生气地看到一篇关于 Y Combinator 的描述,说 “Y Combinator 为创业公司提供种子资金。” 让我感到特别恼火的是,我写的就是这个。这并没有真正传达我们的工作内容。而不准确的原因在于,讽刺的是,资助非常早期的初创公司并不主要是关于资金。
说 YC 为创业公司提供种子资金是用早期模型来描述的。这就好比把汽车称为无马马车。
当动物变大时,你不能简单地保持一切成比例。例如,体积随线性尺寸的立方增长,但表面积只增长为平方。所以随着动物变大,它们会有散热困难。这就是为什么老鼠和兔子毛茸茸,而大象和河马不毛茸茸的原因。你不能通过缩小大象来制造老鼠。
YC 代表一种新的、更小的动物种类 —— 如此之小,以至于所有规则都不同。
在我们之前,大多数在初创公司资金业务中的公司都是风险投资基金。VCs 通常资助的是比我们更晚阶段的公司。他们提供的资金很多,即使他们做的其他事情可能非常有价值,把 VC 视为资金来源也并不不准确。好的 VCs 是 “智慧资金”,但它们仍然是资金。
所有优秀的投资者都提供资金和帮助的组合。但这两者的比例不同,就像体积和表面积一样。后期投资者提供大量资金,相对较少的帮助:当一家即将上市的公司获得 5000 万美元的中档融资时,这笔交易往往几乎完全是关于资金。随着在风险投资过程中走得更早,帮助与资金的比例会增加,因为早期阶段的公司有不同的需求。早期阶段的公司需要的资金较少,因为它们规模较小,运营成本较低,但它们需要更多的帮助,因为对它们来说生活是如此不稳定。所以当 VCs 为一家公司进行 A 轮融资,比如 200 万美元时,他们通常期望提供相当多的帮助以及资金。
Y Combinator 处于光谱的最早端。我们至少比 VC 融资提前一步,通常是两步。(尽管有些初创公司直接从 YC 进入 VC,但最常见的轨迹是先进行天使轮融资。) 而 Y Combinator 发生的事情与 A 轮融资发生的事情完全不同,就像 A 轮融资与中档融资不同一样。
在我们这一端,资金几乎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因素。创业公司通常只由创始人组成。他们的生活费是公司的主要支出,由于大多数创始人不到 30 岁,他们的生活费很低。但在这个早期阶段,公司需要很多帮助。几乎每个问题仍然没有答案。我们资助的一些公司已经在开发他们的软件一年多了,但其他一些公司还没有决定要做什么,甚至还没有确定创始人应该是谁。
当公关人员和记者在创业公司变大后讲述它们的历史时,他们总是低估了最初的不确定性。他们并不是故意误导。当你看一个像 Google 这样的公司时,很难想象他们曾经是小而无助的。当然,有一段时间他们只是车库里的几个人 —— 但即使那时,他们的伟大是肯定的,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沿着命运的铁轨前进。
远非如此。许多有着同样有希望的开始的创业公司最终失败了。Google 现在势头如此猛烈,以至于任何人都很难阻止他们。但在最开始,只需要两名 Google 员工将注意力放在错误的事情上六个月,公司就可能倒闭。
我们知道,因为我们曾经在那里,就知道创业公司在最早期阶段是多么脆弱。奇怪的是,这就是为什么创始人倾向于因此变得非常富有。回报总是与风险成正比的,而最早期的创业公司风险极高。
在 Y Combinator 我们真正做的是让创业公司直接起飞。你可以用许多隐喻来形容 YC,比如航空母舰上的蒸汽弹射器。我们让创业公司起飞。虽然只是勉强起飞,但足以让他们快速加速。
当你发射飞机时,它们必须正确设置,否则你只是发射抛射物。它们必须直接指向甲板;机翼必须正确修剪;发动机必须全功率;飞行员必须做好准备。这些是我们要处理的问题。在我们资助创业公司后的三个月里,我们与他们密切合作 —— 事实上,我们坚持让他们搬到我们所在的地方。在这三个月里,我们要确保一切都准备就绪。如果联合创始人之间有紧张关系,我们会帮助解决。我们会正确设置所有文件,以便以后不会有不愉快的惊喜。如果创始人不确定首先应该关注什么,我们会尽力找出答案。如果他们面临一些障碍,我们要么尽力消除它,要么把创业公司转向。目标是消除所有干扰,以便创始人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构建 (或完成构建) 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东西。然后在三个月结束时,我们通过 Demo Day 的形式按下蒸汽弹射器上的按钮,让当前一组创业公司向硅谷几乎每位投资者展示。
公司的启动与产品的推出并不相同。虽然我们确实花了很多时间制定产品的推出策略,但有一些东西需要花费太长时间来构建,以至于一家创业公司在筹集下一轮资金之前无法推出。我们资助的一些最有前途的创业公司尚未推出他们的产品,但作为公司已经推出。
在最早期阶段,创业公司不仅有更多问题需要回答,而且这些问题往往是不同类型的问题。在后期创业公司,问题是关于交易、招聘或组织的。在最早阶段,问题往往是关于技术和设计的。你要做什么?这是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座右铭是 “创造人们想要的东西”。这对公司来说总是一件好事,但在早期阶段更加重要,因为它为每个其他问题设定了界限。你雇用谁,筹集多少资金,如何推广自己 —— 所有这些都取决于你正在做什么。
因为早期问题很大程度上涉及技术和设计,你可能需要是黑客才能做我们在做的事情。虽然一些 VC 具有技术背景,但我不知道任何仍然编写代码的 VC。他们的专业知识主要是在商业领域 —— 正如他们应该的那样,因为这是你在 A 轮和 (如果你幸运的话) IPO 之间阶段所需要的专业知识。
我们与 VC 不同,我们实际上是一种不同类型的动物。我们可以声称创始人由于这种新型风险投资公司而变得更好吗?我非常肯定答案是肯定的,因为 YC 是我们的创业公司经历的改进版本,而我们的情况并不典型。我们从我们的朋友 Julian 那里获得了 1 万美元的种子资金开始了 Viaweb。他是一名律师,安排了我们所有的文件工作,这样我们就可以专心编码。我们花了三个月时间构建第一个版本,然后向投资者展示,以筹集更多资金。听起来很熟悉,不是吗?但 YC 在这方面有显著的改进。Julian 在法律和商业方面了解很多,但他的建议止步于此;他不是创业公司的人。所以我们在最初阶段犯了一些基本错误。当我们向投资者展示时,我们只向 2 个人展示,因为那是我们所知道的。如果我们后来的自己能够鼓励和给予我们建议,并且有 Demo Day 可以展示,我们的情况会好得多。我们可能可以以 3 到 5 倍的估值筹集资金。
如果我们占据我们资助的公司的 7%,创始人只需要在下一轮融资中表现出 7.5% 更好,就能最终获得净利润。我们当然做到了。
那么我们的 7% 是从谁身上得来的呢?如果创始人最终获得了净利润,那就不是从他们那里得来的。那么它是从后期投资者那里得来的吗?嗯,他们最终确实支付了更多。但我认为他们支付更多是因为公司实际上更有价值。后期投资者对此并不介意。VC 基金的回报取决于他们投资的公司质量,而不是他们能以多么便宜的价格购买这些公司的股票。
如果我们的做法有用,为什么以前没有人这样做呢?这有两个答案。一个是以前确实有人这样做,只是以一种更小规模的方式。在我们之前,种子资金主要来自个人天使投资者。例如,Larry 和 Sergey 就是从 Sun 的创始人之一 Andy Bechtolsheim 那里获得种子资金的。由于他是一名创业公司的人,他可能给了他们有用的建议。但从天使投资者那里筹集资金是一个靠运气的事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只是他们的副业,所以他们一年只做几笔交易,不会花很多时间在他们投资的创业公司上。他们很难接触,因为他们不希望随机的创业公司缠着他们的商业计划。Google 的人很幸运,因为他们认识一个认识 Bechtolsheim 的人。通常需要天使投资者的介绍。
另一个原因没有人做我们所做的是,直到最近,启动一家创业公司的成本要高得多。你会注意到我们没有资助任何生物技术初创公司。那仍然很昂贵。但随着技术的进步,网络初创公司变得如此便宜,以至于你真的可以用 15000 美元让一家公司起飞。如果你懂得如何操作蒸汽弹射器的话。
因此,实际上发生的是,一个新的生态位已经开辟,而 Y Combinator 是进入其中的新类型动物。我们不是风险投资基金的替代品。我们占据一个新的、相邻的生态位。我们的生态位条件确实非常不同。我们面临的问题不仅不同;整个业务结构也不同。VCs 正在进行零和游戏。他们都在竞争固定数量的 “交易流”,这解释了他们的很多行为。而我们的运作方式是通过鼓励那些本来会找工作的黑客们开始自己的创业公司来创造新的交易流。我们更多地与雇主而不是 VC 竞争。
这种事情发生并不奇怪。大多数领域在发展过程中都会变得更加专业化 —— 更加细化 —— 而创业公司肯定是过去几十年来发展最多的领域之一。风险投资业务以其现在的形式只有大约四十年的历史。它理所当然会发展。
而且新的生态位最初会被描述为旧的生态位,这是很自然的。但实际上 Y Combinator 不是一家创业公司资金业务。实际上我们更像是一种小型、毛茸茸的蒸汽弹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