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年 2 月
写关于某事，即使是你很了解的事情，通常会让你意识到你并没有像你想象的那样了解它。将想法用文字表达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你选择的第一个词通常是错误的；你必须反复重写句子，才能将它们写得准确。而你的想法不仅会不够精确，还会不完整。最终出现在文章中的想法中一半是在写作时才想到的。事实上，这就是我写作的原因。
一旦你发表了一些东西，惯例是你写的任何东西都是你在写之前所想的。这些是你的想法，现在你已经表达出来了。但你知道这并不是真的。你知道将你的想法用文字表达会改变它们。而且不仅仅是你发表的想法。很可能还有其他一些想法被证明无法修复，那些你会丢弃。
写作如此严格的原因不仅仅是要把你的想法承诺到具体的文字中。真正的考验是阅读你写的东西。你必须假装成一个完全不了解你头脑中所想的中立读者，只了解你写的内容。当他阅读你写的东西时，看起来正确吗？看起来完整吗？如果你努力，你可以像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阅读你的文字，当你这样做时，通常情况并不乐观。在我能让陌生人满意之前，我需要经历很多次修改。但陌生人是理性的，所以你总是可以的，只要你问他他需要什么。如果他不满意，因为你没有提到 x 或某些句子的修饰不够充分，那么你就提到 x 或增加更多的修饰。现在满意了吗？这可能会让你失去一些好句子，但你必须接受这一点。你只需要尽可能地让它们变得更好，并仍然让陌生人满意。
我认为，这一点不会引起太大争议。我认为这将符合任何尝试写关于任何非琐碎事物的人的经验。可能存在一些思想如此完美形成，以至于它们可以直接流入文字的人。但我从未遇到过任何人能做到这一点，如果我遇到一个声称能做到这一点的人，那将是他们能力的证据，而不是他们的能力。实际上，这在电影中是一个常见的梗：那个声称有一个做某件困难事情的计划的人，当进一步询问时，拍了拍头说：“都在我的脑袋里了。” 每个看电影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最好的情况是计划模糊不完整。很可能有一些未发现的缺陷完全使其无效。最好的情况是一个计划的计划。
在精确定义的领域中，你可以在脑海中形成完整的想法。人们可以在脑海中下棋，例如。数学家可以在脑海中做一些数学，尽管他们似乎直到把它写下来才能确信某个长度的证明。但这似乎只适用于你可以用形式语言表达的想法。有人可能会争辩说，这样的人正在将想法用文字表达在他们的脑海中。在我脑海中，我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写文章。我有时会在散步或躺在床上时想到一段话，它在最终版本中几乎没有改变。但实际上，我在写作时做的是写作。当我这样做时，我正在进行写作的思维部分；只是我的手指没有移动而已。
你可以对某件事了解很多，而不写下来。你能否知道得足够多，以至于尝试解释你所知道的东西不会让你学到更多？我不这么认为。我至少写过两个我很了解的主题 ——Lisp 编程和创业 —— 在这两种情况下，我都从写作中学到了很多。在这两种情况下，有一些事情我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直到我不得不解释它们之前才意识到。我认为我的经验并不是异常的。很多知识是潜意识的，专家拥有比初学者更多的潜意识知识。
我并不是说写作是探索所有想法的最佳方式。如果你对建筑有想法，那么探索它们的最佳方式可能是建造实际的建筑物。我要说的是，无论你从其他方式探索想法中学到多少，你仍然会从写作中学到新的东西。
当然，将想法用文字表达并不一定意味着写作。你也可以用以前的方式，通过交谈来表达。但根据我的经验，写作是更严格的测试。你必须承诺一个单一、最佳的词序。当你没有语气来传达意义时，就不能有所不言。而且你可以聚焦在对话中看起来过于过分的方式。我经常会花两周时间写一篇文章，重读草稿 50 次。如果你在对话中这样做，那将似乎是某种精神障碍的证据。当然，如果你懒惰，写作和交谈同样无用。但如果你想迫使自己做正确的事情，写作是更陡峭的山坡。
我花了这么长时间来建立这个相当明显的观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