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年 2 月,对于Arc发布的激烈反应让我意识到自己有一个设计哲学。那些言辞犀利的批评者主要抱怨 Arc 似乎太过脆弱。几年的努力,结果只有几千行的宏?为什么没有解决更重要的问题呢?
当我思考这些评论时,我意识到它们多么熟悉。这正是人们最初对 Viaweb、Y Combinator 以及我的大部分文章所说的话。
当我们推出 Viaweb 时,对风险投资者和电子商务 “专家” 来说,这似乎是可笑的。我们只是公寓里的几个人,在 1995 年这看起来并不像现在这么酷。他们看到的我们构建的东西,似乎甚至不是软件。对他们来说,软件等同于庞大的 Windows 应用程序。由于 Viaweb 是他们看到的第一个基于 Web 的应用程序,它似乎只是一个网站而已。当他们发现 Viaweb 在整整一年里都没有处理信用卡交易时,他们对此更是蔑视。交易处理对他们来说就是电子商务的全部。这听起来既严肃又困难。
然而,神秘地,Viaweb 最终击败了所有竞争对手。
对Y Combinator的初次反应几乎是一样的。它看起来可笑轻巧。创业资金意味着 A 轮融资:数百万美元给予少数几个创业公司,这些公司由具有成熟资历的人创立,在经过数月的严肃、商业化的会议后,按照一份厚厚的文件中描述的条款。Y Combinator 似乎微不足道。现在还为时过早,尚不清楚 Y Combinator 是否会像 Viaweb 那样成功,但从模仿的数量来看,很多人似乎认为我们找到了一些东西。
我无法衡量我的文章是否成功,除了页面浏览量之外,但对它们的反应至少与我开始时有所不同。最初,Slashdot 的喷子们的默认反应是(用有条理的话来说):“这家伙是谁,他有什么资格写这些话题?我没有读过这篇文章,但如此简短并以如此非正式的风格写的东西,对某个主题说出有用的东西,当那些拥有该学科学位的人已经写了许多厚书时,这根本不可能。” 现在有一代新的喷子在新一代网站上,但他们至少开始省略最初的 “这家伙是谁?”。
现在,人们对 Arc 说的话与他们最初对 Viaweb、Y Combinator 以及我的大部分文章所说的话是一样的。为什么会有这种模式?答案是,我意识到,我对这四个项目的 m.o. 是一样的。
这就是:我喜欢找到(a)简单的解决方案,(b)去解决被忽视的问题,(c)这些问题实际上需要解决,然后(d)尽可能不正式地交付它们,(e)从一个非常粗糙的版本 1 开始,然后(f)快速迭代。
当我首次明确阐述这些原则时,我注意到了一个引人注目的事实:这几乎是一个生成轻蔑初始反应的配方。尽管简单的解决方案更好,但它们似乎不如复杂的解决方案令人印象深刻。被忽视的问题本质上是大多数人认为不重要的问题。以非正式的方式交付解决方案意味着,人们不是根据呈现的方式来评判某事,而是必须真正理解它,这需要更多的工作。从一个粗糙的版本 1 开始意味着你的最初努力总是小而不完整。
我当然注意到,人们似乎从不在一开始就理解新的想法。我以为只是因为大多数人愚蠢。现在我看到其中还有更多的东西。就像一个逆向投资基金一样,遵循这种策略的人几乎总是在做着对普通人看起来错误的事情。
与逆向投资策略一样,这正是重点所在。这种技术成功(从长远来看)是因为它给予你所有其他人放弃的优势,试图看起来合法。如果你致力于解决被忽视的问题,你更有可能发现新事物,因为你面临的竞争更少。如果你以非正式的方式交付解决方案,你(a)节省了你本来要花费的努力,让它们看起来令人印象深刻,(b)避免了欺骗自己以及你的观众的危险。如果你发布一个粗糙的版本 1 然后迭代,你的解决方案可以受益于自然的想象力,正如费曼指出的那样,自然比你自己更强大。
在 Viaweb 的情况下,简单的解决方案是使软件在服务器上运行。被忽视的问题是自动生成网站;在 1995 年,所有在线商店都是由人工设计师手工制作的,但我们知道这不会扩展。实际上重要的部分是图形设计,而不是事务处理。非正式的交付机制是我,穿着牛仔裤和 T 恤出现在某个零售商的办公室。而粗糙的版本 1 在我们推出时,如果我记得正确的话,代码行数不到 1 万行。
这种技术的力量不仅限于创业公司、编程语言和文章,它可能适用于任何创意工作。在绘画中肯定可以使用:这正是塞尚和克利所做的。
在 Y Combinator,我们对此押注了,我们鼓励我们资助的初创公司以这种方式工作。你的鼻子下总是有新的想法。所以寻找其他人忽视的简单事物 —— 人们后来会声称是 “显而易见的”—— 尤其是当他们被过时的惯例或试图做看似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所误导时。找出真正的问题是什么,并确保你解决了它。不要担心试图看起来正规;产品是长期赢家。尽快推出,这样你就可以开始从用户那里学到你应该制造什么。
Reddit是这种方法的一个典型例子。当 Reddit 首次推出时,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对于图形不精的人来说,它故意简约的设计看起来像没有设计一样。但 Reddit 解决了真正的问题,那就是告诉人们什么是新的,其他方面则保持低调。结果它取得了巨大成功。现在传统观念已经赶上了它,看起来显而易见。人们看着 Reddit,认为创始人们很幸运。像所有这类事情一样,比看起来要困难。Reddit 的创始人们如此努力地逆流而上,以至于他们颠倒了局面;现在看起来他们只是顺流而下漂流。
所以当你看着像 Reddit 这样的东西,想 “我希望我能想出这样的一个点子”,请记住:像这样的点子就在你周围。但你忽略了它们,因为它们看起来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