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天才的公交票理论
2019 年 11 月
众所周知，要做出伟大的工作，你需要天赋和决心。但还有第三个成分不那么为人所知：对某个特定主题的痴迷兴趣。
为了解释这一点，我需要用某个群体的声誉来做赌注，我选择了公交票收藏家。有些人收集旧公交票。像许多收藏家一样，他们对他们收集的东西的细节有着痴迷的兴趣。他们能够跟踪不同类型公交票之间的区别，这对我们其他人来说很难记住。因为我们不够在乎。花那么多时间思考旧公交票有什么意义呢？
这引出了这种痴迷的第二个特点：没有意义。公交票收藏家的爱是无私的。他们这么做不是为了给我们留下印象或让自己变富，而是为了它本身。
当你看看那些做出了伟大工作的人的生活时，你会看到一个一致的模式。他们通常以对大多数同龄人看来似乎毫无意义的事物有着公交票收藏家式的痴迷兴趣开始。达尔文关于他在贝格尔号上的航行的书最引人注目的特点之一就是他对自然历史的兴趣之深。他的好奇心似乎是无限的。对于拉马努金来说也是如此，他坐着一小时又一小时地在他的石板上计算数列发生了什么。
认为他们在为后来的发现 “打基础” 是个错误。那个比喻里有太多的意图。像公交票收藏家一样，他们这么做是因为他们喜欢。
但拉马努金和公交票收藏家之间有一个区别。数列很重要，公交票不重要。
如果我要把天才的秘诀总结成一句话，那可能就是：对某件重要的事物有一种无私的痴迷。
难道我忘记了其他两个成分了吗？你可能想象的没那么多。对一个话题的痴迷兴趣既是能力的代理，也是决心的替代品。除非你有足够的数学能力，否则你不会发现数列有趣。而当你对某件事痴迷感兴趣时，你就不需要那么多决心：当好奇心在拉扯你时，你不需要强迫自己那么努力。
痴迷的兴趣甚至会给你带来运气，到某种程度上可以的话。正如巴斯德所说，机会偏爱有准备的头脑，如果有什么是痴迷的头脑，那就是有准备的。
这种痴迷的无私性是其最重要的特性。不仅因为它是真诚的过滤器，而且因为它帮助你发现新的想法。
通往新想法的路径往往看起来不乐观。如果它们看起来有希望，其他人就已经探索过了。那些做出伟大工作的人是如何发现其他人忽视的这些路径的？流行的故事是，因为他们很有才华，他们看到了其他人错过的路径。但如果你看看伟大发现是如何做出的，情况并非如此。达尔文并不是因为他看到这会导致伟大的发现而比其他人更加关注个别物种，事实并非如此。他只是对这些事情真的非常非常感兴趣。
达尔文无法关闭它。拉马努金也一样。他们之所以能发现他们所做的隐藏路径，不是因为它们看起来有希望，而是因为他们忍不住。这就是他们能够追随那些仅仅是雄心勃勃的人会忽视的路径的原因。
哪个理性的人会决定写出伟大的小说的方式是先花几年时间创造一个虚构的精灵语言，像托尔金那样，或者像特罗洛普那样访问英国西南部的每一个家庭？
公交票理论类似于卡莱尔著名的天才定义，即无限的忍耐能力。但有两个区别。公交票理论明确指出，这种无限忍耐能力的来源不是卡莱尔似乎所指的无限勤奋，而是收藏家所拥有的那种无限兴趣。它还增加了一个重要的限定：对某件重要事物的无限忍耐能力。
那么什么重要呢？你永远不能确定。正是因为事先没有人能告诉你哪些路径是有希望的，你才能通过研究你感兴趣的事物来发现新的想法。
但是你可以使用一些启发式的方法来猜测一个痴迷是否可能是重要的。例如，如果你正在创造某物，而不仅仅是消费别人创造的东西，那就更有希望。如果你感兴趣的东西很难，尤其是对其他人来说比对你更难，那就更有希望。有才华的人的痴迷更有可能是有希望的。当有才华的人对随机的事物感兴趣时，它们并不是真的随机。
但你永远不能确定。事实上，这里有一个有趣的也相当令人不安的想法，如果它是真的：为了做出伟大的工作，你也必须浪费很多时间。
在许多不同的领域，回报与风险成正比。如果这条规则在这里也适用，那么找到通往真正伟大工作的路径的方式就是愿意在看起来和它们看起来一样没有希望的事情上付出大量努力。
我不确定这是否正确。一方面，只要你在某件有趣的事情上努力工作，浪费你的时间似乎出奇地难。你做的很多事情最终都会有用。但另一方面，关于风险和回报之间的关系的规则是如此强大，以至于它似乎在风险发生的任何地方都适用。至少牛顿的案例表明，这里的风险 / 回报规则是适用的。他因为他的一个特别的痴迷而闻名，那就是使用数学来描述世界。但他还有另外两个痴迷，炼金术和神学，似乎完全是浪费时间。他最终赢了。他对我们现在称为物理学的赌注回报如此之高，以至于它不仅补偿了其他两个。但其他两个是否必要，就是说，他必须冒很大的风险才能做出如此伟大的发现？我不知道。
这里有一个更加令人不安的想法：一个人可能全都下错了赌注？这可能经常发生。但我们不知道有多经常，因为这些人不会出名。
这不仅仅是因为跟随一条路径的回报很难预测。它们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巨大变化。1830 年是对自然历史有着痴迷兴趣的人的一个非常好的时代。如果达尔文出生在 1709 年而不是 1809 年，我们可能永远也没有听说过他。
面对这种不确定性，一个人能做些什么？一个解决方案是对冲你的赌注，这在这种情况下意味着跟随明显有希望的路径而不是你自己的私人痴迷。但就像任何对冲一样，当你降低风险时，你也在降低回报。如果你放弃从事你喜欢的工作以追求一些更传统的雄心勃勃的路径，你可能会错过一些你本可以发现的奇妙东西。这也一定经常发生，也许比那些所有赌注都失败的天才还要频繁。
另一个解决方案是让自己对很多不同的事情感兴趣。如果你根据到目前为止哪个似乎在起作用来在同样真正的兴趣之间切换，你不会降低你的上行空间。但这里也有一个危险：如果你在太多不同的项目上工作，你可能不会深入任何一个项目。
公交票理论的一个有趣之处在于，它可能有助于解释为什么不同类型的人在不同类型的工作上表现出色。兴趣比能力分布得更不均匀。如果只需要天赋就能做出伟大的工作，而天赋是均匀分布的，你必须发明复杂的理论来解释我们在各个领域实际上做出伟大工作的人之间看到的偏斜分布。但这种偏斜的大部分可能有一个更简单的解释：不同的人对不同的事情感兴趣。
公交票理论还解释了为什么人们在有了孩子之后不太可能做出伟大的工作。这里的兴趣不仅要与外部障碍竞争，还要与另一个兴趣竞争，而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个兴趣是非常强大的。有了孩子后找到工作的时间更难，但那是容易的部分。真正的变化是你不想要。
但公交票理论最令人兴奋的含义是，它暗示了鼓励伟大工作的方法。如果天才的秘诀仅仅是天赋加上努力工作，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希望我们有很多能力，并尽我们所能地努力工作。但如果兴趣是天才的关键成分，我们可能通过培养兴趣来培养天才。
例如，对于非常有抱负的人来说，公交票理论表明做出伟大工作的方式是放松一点。不是咬紧牙关，勤奋地追求你所有同龄人都同意是最有希望的研究方向，也许你应该尝试做一些仅仅是为了好玩的事情。如果你被卡住了，那可能是突破的方向。
我一直喜欢哈明的著名双管问题：你领域里最重要的问题是什么，你为什么不在研究其中的一个？这是一个很好的方式来激励自己。但它可能有点过度适应。问问自己：如果你可以请一年假来研究一些可能不重要但会非常有趣的东西，那会是什么？可能至少同样有用。
公交票理论还暗示了一种避免随着年龄增长而放慢步伐的方法。人们随着年龄增长有较少新想法的原因可能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正在失去他们的优势。也可能是因为一旦你成立了，你就不能再像年轻时那样可以不负责任地折腾不负责任的副项目了。
解决办法很明显：保持不负责任。这会很难，因为你为了避免衰退而从事的看似随机的项目会被外界视为衰退的证据。而且你自己也不会确定他们是错的。但至少在你想要的事情上工作会更有趣。
我们甚至可能能够在孩子们身上培养出一种智力上的公交票收集习惯。教育中的通常计划是从广泛浅显的关注开始，然后逐渐变得更专业。但我对我的孩子做了相反的事情。我知道我可以指望他们的学校来处理广泛浅显的部分，所以我带他们深入。
当他们对某件事情感兴趣时，无论多么随机，我鼓励他们去荒谬地、公交票收藏家式地深入。我这么做不是因为公交票理论。我这么做是因为我希望他们感受到学习的快乐，而他们永远不会对我让他们学习的东西感到快乐。它必须是他们感兴趣的东西。我只是顺着最小阻力的路径；深度是一个副产品。但如果在尝试向他们展示学习的快乐的同时我也训练他们深入，那就更好了。
这会有什么效果吗？我不知道。但那种不确定性可能是最有趣的一点。关于如何做出伟大的工作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如果我们还没有掌握一些如此基本的东西，那么尽管人类文明感觉很古老，它实际上仍然非常年轻。想到还有关于发现的发现要做是令人兴奋的。如果你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的话。